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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Feb 16 Thu 2012 17:57
  • 漫長

要說編日文小說最令人痛苦的一點,

無非就是漫長的審查程序。

日本人龜毛仔細舉世皆知,

除了封面(含封底)、書腰、版權頁是固定送審項目,

給網路書店的書籍資料、所有文宣和DM也可能是審查項目,

甚至還會要求我們把文案簡介等譯成日文送交。

審查時間通常一週起跳,

之前還有碰過三個禮拜才回覆說要修改哪裡哪裡(暈);

而且除了出版社要看,也多半會遞交給作者看,

總是得經過重重關卡,才能得到e-mail裡那簡短的:

 

「沒有問題了。」

 

《神的病歷簿 2》有許多先進朋友願意推薦和寫文章介紹,真的好感謝。

 

原書封不開放海外版權(想買也買不到)是我們遇上的第一個挫折,

好不容易找到很棒的畫家來合作,文宣又卡關卡了很久。

因為不只想提供書籍資訊,所以想呈現更多書本以外的內容給讀者;

問題是放哪些東西、怎麼設計,這一點花了很多時間,

想了好幾個月,過年前沒解決的過年後繼續努力,

推翻再推翻,害得工作量早就爆炸的美編差點暴走。

 

終於取得共識之後,把做得很漂亮的文宣和其他待審文件送給日方,

等待的過程裡不斷想著:會不會有哪裡不夠完備或是有謬誤?

日方喜不喜歡我們的封面和設計?作者喜不喜歡中文版的呈現?會不會認同我們的努力?

 

下午接到日方回應,

光是看到信上寫「感受到貴社宣傳這本書的誠意」以及「封面繪圖非常漂亮」,

就幾乎讓我想抱著企劃和美編尖叫了。

對方的一聲「OK」背後,是我和同事們好幾個月來的心血,

(裡面有爭執、有討論、有集思廣益、有妥協,當然還有我們的腦漿XD)

雖然我從來不知道這些努力能不能讓讀者感受到,

可是現在我至少能說自己沒有辜負這本這樣好的小說,

直到它上市前,我都會好好守護它,讓它成為一本對得起讀者的好書。 

 

 

文/中年婦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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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的病歷簿》電影上週五在台灣上映,

有鑑於日本電影在台灣往往是快上快閃,

趁著昨天心情適合,下班後便衝到往西門町觀影。

(以下……有微微雷吧)



身為該書的選書編輯及責任編輯,

從日文到中文,我前前後後看了大概十次,

所有的細節、每個人物說過的話、做過的動作......

全都在我腦子裡記得一清二楚,即使中文版已在去年出版亦然。


晚上坐在觀影人數小於十的電影院裡,

我突然討厭自己的記憶太過清楚,

讓我很難投入在電影情節裡。


影像的好處是可以很清楚地傳達出文字難以描述的場景或氛圍,

看到本庄醫院、看到御嶽莊、看到深志神社……的時候,

心裡有種「原來是這樣」的感覺,原來他們居住的是這樣的一個城市,

而這個城市裡有這樣的建築物、有這樣的風景、有這樣的人。


電影的節奏和小說不太一樣,但是醫療現場中那種急迫的氣氛更加突出,

而栗原那種一邊做事一邊碎念的習慣透過影像表現,更令人印象深刻,

而且不論是電影裡或是小說裡,

栗原「牽亡」的本事都是一樣的(笑)~~~~~


有一個鏡頭我想我很難忘記:

最後的最後,死神來了,走了,卻沒有人有時間悲傷。

PHS響起,救護車到了,

一止背對著鏡頭,抹去眼淚,就這樣奔向急診室。

那個鏡頭令我無端動容,因為現實就是那樣,

世界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停下腳步或同聲哀悼,

要治療的病患還有那麼多,能做的,也就不過是現在能做的這些事。


以前也曾進戲院看《送行者》和《父後七日》,往往在離開電影院時激動莫名,

(我還真的特別偏好死亡的題材)

但看完《神的病歷簿》,我並不激動,

只是忍不住要沉默,並感受在沉默裡流動的那些什麼。

很難看到一部電影專注在人類的無力回天,

裡面有太多的「沒辦法」、太多的「做不到」、太多的「只能做這些」,

終究,所有的人,或至少我自己,到現在都難以接受自己的失敗,

難以忍受自己竟然力有未逮,就算這不只是事實,更是真理。


值提特別一書的是,配樂十分細膩而具有震撼力,

擔綱演奏的是鋼琴家辻井伸行,

如果不是之前就已經知道他,我實在很難想像他是一位視障鋼琴家。



文/中年婦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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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那個年代,是「一個不嫌少,兩個恰恰好」的年代,

但很顯然的,我爹媽對於政府當時的人口政策不是很買帳,硬是多生一個,

於是我打從出生就有兩個「次要敵人」。

 

「次要敵人」是很棒的詞語,它代表某種微妙關係,

將彼此之間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模糊情感包裝得既專業又理智,還不失俏皮。

規則很簡單,

當我不服哥哥管教的時候,我就聯合姐姐來壓制他,

不只是女對男的優勢,還有長對幼的優勢;

如果我不爽我姐姐,我就聯合哥哥來壓制她,

這種時候就是人數的優勢,以及拳頭大小的優勢。

我想我哥哥姐姐在聯合我這個次要敵人的時候,運用的策略也大抵如此,

目的達成之後,原本就不存在任何協議的聯盟自然解散,

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就會再次組成,準備迎擊另一次戰爭中的主要敵人。

看,多麼彈性!多麼人性化!

 

手足就是手足,長大之後慢慢發現到彼此之間的相似性(果然是一家人),

當然,也開始意識到「家人也是別人」。

我和哥哥姐姐都有很強烈的「孤鳥性格」,也都是反骨特別大支的人;

我們可以和平共處,但最好不要一直住在一起。

後來哥哥姐姐各自因為不同的理由搬出去住,偶爾他們也回家聚首,

因為知道什麼叫「距離」,才能享受親近的美好,

也才知道家人其實跟自己的朋友沒什麼兩樣,都是「別人」,

必須要用適合的禮儀和分寸對待,

小時候因父母忙碌,採取「放養」政策而導致太過獨立、感情不甚和睦的我們三個,

好像才終於找到了和解的起點。

 

我記得某次和姐姐因細故吵架,驚動了娘親,

但不知為何,到後來反而是姐姐站在我這邊,

對著我娘抱怨「世界上就是有些事情再怎麼努力也做不到。」

(那時我正為了物理念不好而傷透腦筋)

 

然後在那個還沒有捷運的年代裡,

哥哥曾在半夜開著車載我到淡水沙崙海邊,

只因為當時我處在身心低潮,隨時面臨崩壞。

 

在姐姐任職的醫院做核磁共振掃描和正子掃描的時候,

她會事先問好檢查時間,然後默默地在下刀後到那陰冷孤懸的檢查室外等我。

而哥哥會為了我需要把書從學校研究室搬回家,

特地調整休假,然後從桃園開車到新竹,搬回台北的家之後再回桃園去。

 

很多事情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「盡在不言中」;

從小時候微妙的競爭關係,到長大後彼此理解,

(不用「了解」的緣故是因為我們真的沒那麼了解彼此)

我常常覺得還好我們有三個人,三個點組成的三角形變化總是比兩個點之間的直線有趣多了。

 

現在哥哥姐姐也成了別人的爹媽,我們看著下一代的孩子們,

看著他們彼此培養感情,經歷我們小時候曾經歷的競爭與合作,

(不過合縱連橫的把戲玩得沒我們純熟就是)

我多希望孩子們都能記住有人陪伴的美好、有人一起長大的感覺,

血緣太過奇妙,那種不知道是親密還是麻煩的關係是朋友難以替代的。

也許以後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了,

再也不曉得夜半伸手就能觸到來自他人的溫度會是多令人安心的事。

 

嗯?是的,我的確是因《莎士比亞三姐妹》而有感。

 

 

文/中年婦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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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終於知道用i-bon搶票是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了,

而搶得到票的人又是多麼令人肅然起敬……


金馬影展套票劃位的第一天,

十二點半系統開放前就有人在機器前排隊了(我是第四個),

系統一上線,排第一的小姐就努力在「登入─被踢出來」中掙扎,

花了大概四十分鐘才買完她的票;

但是在按下「列印」的那一刻,悲劇發生了:


系統又把她踢出來了(超大囧)......


接下來的兩位男士也各自花了三十分鐘左右,

(「登入─被踢出來」之無限repeat)

終於輪到我的時候,想看的幾個場次位子都劃完了,

確定的片單跟預定的片單根本就是大洗牌。

(難怪要花這麼久,因為一直在重新搜尋還有座位的片子)


反正,我還是把八張票都劃完了,而且怨念超深、超無言。


至於那位倒楣的小姐,直到我離開小七之前,

我都還不知道她的事情會怎麼落幕……



文/中年婦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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